喝几杯对身体好？超过45万人的数据分析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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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丨张婉莹 张晗玙
责编丨戴 威
喝几杯有助于你的健康。睡前喝点红酒可以美容养颜，预防冠心病吗？虽然喝酒是常识，但许多人认为少喝酒有益健康。甚至一些研究结果表明，你喝得越多，生病的可能性就越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月13日，《自然通讯》(自然通讯)发表了西湖大学杨健团队的遗传学研究。在分析了英国生物银行(UKB)的45万多人的数据后，他们发现数据中存在自假阳性和行为变化，这些数据偏差导致了以前一些研究中饮酒与疾病之间的负相关关系。
“在纠正了偏差之后，我们发现无论饮酒量多少，对疾病的遗传影响都是正相关的。”西湖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统计遗传学实验室的杨健教授告诉《知识分子》。
出于社会认同，人们会谎报饮酒量
“在整个学术界，人们对饮酒对疾病影响的认识并不十分一致。有人认为饮酒有害健康；有研究认为，饮酒与疾病呈负相关，这意味着多饮酒有益健康，是一种遗传负相关。”杨健说，饮酒对健康的影响是学术界一个有争议的话题。
一些研究表明，饮酒的遗传基础与特定疾病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比如2017年《分子精神病学》的一项研究表明，饮酒与BMI和肥胖之间存在负的遗传相关性；2019年《自然遗传学》的一项研究也表明，饮酒与多种疾病(包括帕金森病、肥胖和二型糖尿病)存在负的遗传相关性。
“我们对这个结论有疑问。”杨剑说。
那么，为什么数据分析不一致呢？杨健和他的同事在研究了饮酒与疾病之间的关联的不一致结论后发现，这个秘密可能隐藏在自报的数据中。
本研究中使用的英国生物库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力信息资源数据库之一。在分析了45万多人的数据后，他们发现一些饮酒数据中存在自误报。
具体来说，“喝酒多的人往往少报酒量，有饮酒史的人往往说他们从不喝酒。”杨坚指出，这样的误报主要是因为社会认同，受试者在回答问题时容易让别人喜欢，认为酗酒是主流所不能接受的，说谎。论文还指出，与吸烟和饮酒相关的问卷是假阳性的“重灾区”。
在研究小组分析的数据中，近15000名受试者报告从未饮酒，但随访问卷和其中3000多名受试者的病历揭示了不同的事实。在医疗记录中，报告从未饮酒的人被诊断为酒精性肝炎或酒精使用障碍。
“假阳性在自我报告的数据集中很常见，但在遗传分析中经常被忽略。”杨剑解释道。
在纠正了错误的报告和行为改变后，饮酒对健康没有好处
偏差的另一个来源是由于健康等原因导致饮酒量的变化。根据作者的说法，饮酒的多基因预测显示，没有证据表明适度饮酒对心血管疾病有任何保护作用。
以前的研究表明，适度饮酒(每周饮酒不超过25克)的人比不饮酒或饮酒过量的人患心血管疾病的几率更低。这就导致了饮酒与心血管疾病发病率之间呈钩状的“J型关系”。
然而，这项新的研究发现，“喝一点的人更健康”这一现象的背后，可能并不认为一些不喝酒的人在戒酒之前就生病了。
研究小组发现，许多人在以前的遗传相关性分析的全样本饮酒全基因组关联研究数据慢性疾病。但医生要求因病少喝酒的人并没有被排除在统计之外，这可能导致对饮酒与疾病关系的研究出现偏差。
为了纠正这个结果，研究小组从英国生物银行进行了统计
据中找到了这类人群。“我们很幸运地在英国生物银行中找到 ‘过去十年你为什么减少喝酒’ 这样的后续问卷”，杨剑说。这份问卷记录了人们饮酒量的改变情况以及原因。
减少喝酒的人数和原因。图源[1]
根据问卷结果，有11886人是因病或因医嘱减少饮酒、且报告了饮酒量，这些人的心血管疾病患病率（41.1%）约是所有当前饮酒者心血管疾病患病率（15.4%）的 2.7倍 ，这为疾病影响饮酒量提供了有力证据。
可以理解为，不喝酒的人中，有一部分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再能喝酒。因此，如果用不喝酒的人（包括因病不喝的）与喝微量酒的健康人群相比，自然显得小酌几杯好像更健康些。
没有校正数据前，饮酒量和3种疾病（2型糖尿病、高血压和缺铁性贫血）存在负的遗传相关性（P
在校正误报和行为改变的因素后，“几乎所有先前报道的负相关关系都变成正相关关系或者不显著的结果。” 杨剑介绍道，此前一些结论的分析方法本身是没错的，但是数据里面出现问题，导致了负相关性的假象。
同时，作者团队也在数据中观察到吸烟和体育运动中存在自我误报的偏差。“抽烟的危害是非常大的”，杨剑表示，“对于健康而言，少抽烟、少喝酒、多运动，才能拥有好身体。”
赵亚杰对本文亦有贡献。
参考文献
[1]Xue et al. Genome-wide analyses of behavioural traits are subject to bias by misreports and longitudinal changes. Nature Communications (2021)https://doi.org/10.1038/s41467-020-20237-6
[2] Clarke, T. K. et al. Genome-wide association study of alcohol consumption and genetic overlap with other health-related traits in UK Biobank (N = 112 117). Mol. Psychiatry 22, 1376–1384 (2017).
[3]Liu, M. et al. Association studies of up to 1.2 million individuals yield new insights into the genetic etiology of tobacco and alcohol use. Nat. Genet 51, 237–244 (2019)